原以为那事之后谢照渊至少有几日不好意思来咸福宫,谁知第二天傍晚他便面色如常的过来了,徐奉仪听到宫人的通报时气的折断了内务府今早送来的红梅,她冷笑一声,心想倒是显得她气量小了。

    殿里伺候的宫人被谢照渊打发出去,徐奉仪依旧背着身子不理他。

    谢照渊从身后拥住她,双手圈住她的腰身,埋首在她颈窝,道:“昭昭,是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,她身体微颤,忍不住挣开他,回过头对上他满含无辜的凤眼,她竟不知他何时脸皮这般厚了。

    谢照渊主动给她□□下,她不好再拿乔,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生气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她自以为凶狠,殊不知在他看来却是美人怒目,既娇且妍,别有一番风情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,知道她这是愿意理他了,他捏了捏她嫩白的耳垂,又从袖中拿出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给她戴上,这红翡颜色鲜艳妩媚,质地通透细腻,是难得的珍品。

    谢照渊心里微微一动,赞道果然很衬她,她的肤色莹白如玉,又面色灼灼艳如桃李,最是适合这种纯净的红色。当年她凤冠霞帔嫁入东宫,繁复的珠帘被挑开后露出美艳娇憨的容颜,她的眼神羞怯又大胆,他记了很多年。

    徐奉仪揽镜照了一会,虽然也觉得好看,可她并不是对服饰妆容十分上心的人,而且她更钟爱青碧色,心想若是绿翡她或许会更高兴一点。

    心里这样想着,嘴上却说道:“皇上,您可知道这后宫里只有中宫才配用这正红色?”

    当初她做太子妃时自然能用,只是现下却是越活越过去了,自打当今皇帝登基以来,她一次都没用过红色,哪怕是沾边的绛红粉红,她都没用过。

    谢照渊知道她心里堵着气呢,往日他都由着她的性子,怕提起她的伤心事,只是以后怕是不能了,他叹了口气,道:“昭昭,只有有了孩子,你这后位才能坐的稳。”

    从前他是太子时,徐国公府和大长公主是给了他不小的助力,可他现在是皇帝,情况又有不同,因着避讳外戚干政,朝臣极力劝阻立她为后,而她嫁给他多年却无所出,成了他们口中最好的借口。

    如今徐国公府的问题算是不在了,可是徐行才入仕,在朝中说不上话,朝堂上的糟老头子们不知道有多少盯着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的位置,想方设法的要把他们的女儿孙女塞到这后宫里来,这后位不是那么好坐的。况且徐奉仪嫁给他六年,不仅她没有生下嫡子,宫里的其他人也是连个一儿半女都无,诚然这并不是她的错,可若是她做了皇后,这便是最大的失德。

    果然徐奉仪听了他的话便红了眼眶,哽咽着道:“这能怪我吗?”

    确实怪不得她,她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,父母兄长都疼她宠她,含在手里都怕化了,哪里见过后宅的腌臜手段。